眼 滅

AU,我不想打OOC

大雨。

雨水将小镇的颜色加深，使人们更加真切地看到这些怪石无意义的结构，白莲在石子路上绽开，最美的时刻，最后消失在路的尽头。道路泛着光，反着光，暮色，昏昏暗暗的煤油灯，雨水，当这三者混合在一起的时候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徘徊。茫然，在开花的时候，回头，砸进眼睛里的水。黑暗的是道路，明亮的是水坑。

脚步声，莲花炸开，狂奔。

煤油灯的昏黄光线，颤动着，是雨雾中的茧，飘忽着的，接近了。碰撞，如同，两个灵魂，雨夜才会出现的灵魂，融入，穿过，抓狂的来自孩童的叫声。

他转过头，将掉落地上的煤油灯重新拿起来，他已经什么都看不见了，于是他摸索着。

那是一双孩子的手，很小，肉并不多，他记起来了，那是他小时候天天见着的手，总是在他的眼前挥舞着，像一只蝴蝶，它们为什么要挥舞呢，它们为什么要挥舞呢。他的头突突痛起来，这是不好的征兆，十分，不好。

他拉着那双手，站了起来，世界又变得清晰了，透明了。他在脑袋里向心脏倾诉。

他看清那个孩子的脸。瘦瘦的，很小，鲜明的五官全都被堆在上面，有舒展开来的趋势，好看的轮廓。眼睛格外大，里面是他的脸，绿着，闪烁着。

他给了他一个微笑，小幅度举起自己的手，就像所有的成年人。

他又倒下来了，腹部很痛。然后他缓慢翻个身平躺，两手摊开。那个孩子就像是瞬间消失了，于是他笑了笑，就像哭泣。

“Loki。”

“淋了很大的一场雨？把这个作为夜不归宿的理由？”Loki依旧病怏怏的，他只穿着睡袍，这次是白色的，大片的胸口裸露在外。这种颜色让他更加苍白了，他就像是透明的。他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他刚刚洗了个澡，在那个不大的但有些诡异的浴缸里。此时他的眼睛注视着Thor，有什么东西在闪烁。

他这种时候美极了。他总是会这样想，这次也不例外。

是的，着实，的确，美极了。

“请你原谅我，我的弟弟。”Thor进屋的那一刻便将门关上，将Loki拽来压在门板上，牢牢扶住他的腰，对着他的脖子就亲。

“你也硬要把这说成，补偿，是吗？”Loki的气息已经有些不稳，他的声音被压得很低，这点让他更加富有魅力了，他的弟弟总是知道怎样笼住人心。Thor半是无奈半是欣赏的这样想着。

当他将Loki身上的浴袍拽下来的时候，Loki背过手将门反锁，他顺从地将两条腿放到兄长的胯骨上，紧紧夹住他的腰，他的兄长继续埋首在他的颈项上，他接着献上双手，紧紧圈住他的脖子：“让我们到床上去。”

“这里可没有人，我的傻弟弟。”Thor嘴上这么说着，还是听话地抱着他走到了床边，当他将Loki抛下在软软的床垫上的时候，他以为自己看到了这个世界上最妖娆的事物臣服于自己身下的样子，这种快感让他迫不及待地追上了那具躯体。

“是啊，这里是没有人。”Loki好像是在自言自语，当Thor进来的时候他的双眼注视着金发之后的窗子。快感渐渐聚焦的时候他闭上眼，开始发出来自本能的原始声音。

窗外是一片死死的白色，窗帘半开。

这几天晚上Loki总是不在家，他总是会在晚一点回来，有时候是刚刚好擦过晚餐时间。这着实让Thor心痛，自从他们打架之后，他和Loki除了无休止的做爱之外几乎就没有一起做过其他任何事情了。这个现实让他的心脏总是忽上忽下的，这也彻底打消了他想再次回伦敦的想法。

Loki就像毒品。

这次Loki同样的，还是没有回来，厨房里只有他一人切着血浆之下的牛排。

关于为什么他们只能在厨房里用餐，他的弟弟的答复很凌乱，家里可以用作吃饭的地方除了厨房还有一个大厅左转的真正的用餐室，那里有长长的桌子，Loki总是那样说，但五十年前家族就不再那里吃了。Thor从来没有听到过这样的说法，他从小和母亲的感情就不是特别好。

关于小时候的记忆Thor不是很想提起，他的整个童年充斥着白日天空的阴沉和夜晚从不间断的噩梦。他只有Loki可以一起玩耍，没有其他的朋友。而白天时候Loki就像是消失在母亲的怀抱中那样。母亲和他都不喜欢在白天出来活动，夜晚的时候他们同样在这间小厨房里用餐，有时候母亲心情好会给他们每人一杯巧克力，Thor的那一杯永远是苦的，在这之前他看到母亲放入两个杯中大大的一勺蜂蜜，也许什么时候该去问问Loki，关于他的那一杯是不是苦的。Thor苦笑起来。

“Thor？你没有把牛排煮熟。”他很确定自己没有听到已经存活了两百年的门打开时发出的撕碎声音，而跟随着他弟弟声音而来的是有些残虐的风声，今天一如以往，夜晚的雨水总是多得好似能淹死他们，淹死这座沉默着的被诅咒的房子。

“你吃了多少？可能要闹肚子了。”Loki将他眼前的那一份拿过来，间杂在风声中的是衣料摩挲的声音，“你先坐在那里，等一下我给你弄些吃的。”

当Thor抬起头来的时候，他看到一个小男孩坐在他的对面，眼睛一直紧紧盯着桌上盘旋着的花纹。他穿得很好，看起来来自一个上等人的家庭。最让Thor感到惊奇和打心里厌恶的是他一头银白色的头发，以及近乎透明的皮肤。现在他可以观察到小男孩的双手在桌下紧紧交握在一起，似乎很紧张。

“我想你不介意吃少一点，Thor？”Loki的声音从他们背后传过来，烤箱里面已经隐约传出香味。

他抬头，发现刚刚低头的男孩此时正紧紧盯着他，他的眼神十分的尖锐，就像一把随时可以将Thor切开的利剑，他从没见过拥有这样死气沉沉的眼睛的小男孩。直到Loki拿着切成整齐两块的牛排走过来，男孩的眼神才稍见温和，在Loki去做自己的沙拉的时候他又盯了Thor一会，此时他专注地注视着他的胸口，然后再Thor再次抬起头来观察他时低下头去，描绘桌面上的那些带着时间印记的曲线。

TBC

感觉好久没有更新了【愧疚【其实也没人看啦

话说这篇文自从这个小男孩出现就应该快结束了！

希望看到这篇文的大家都能喜欢。